那天我们在楼下食堂吃饭,4个人围坐在一张饭桌旁。其中两个人很健谈,边吃边聊。
一位仁兄说,有一次,是晚上,他到三里屯酒吧一条街,走着走着,发现某酒吧的装饰很另类很精致,虽然当时光线不太好,但他很想拍下来。在他拿着相机调焦、调光圈、寻求最佳拍摄效果的时候,一辆轿车开了过来,然后关了灯,静静地停在了他身边。因为光线的原因,这位仁兄把手中的相机摆弄了许久,终于放心地按下快门。轿车这才徐徐离去。
他到这时才明白,原来轿车的主人把车停下来是因为不想打扰他拍照。
每人面前一碗鸡蛋面,我还没吃出味来,又一位也跟着讲开了——
大学三年级下学期,系里举办了一场烛光晚会,邀请了一些外国留学生。大家在一起玩得很高兴,系里的同学在摇曳的光晕里体会着有异国他乡情调的微风、静夜和星月。当每支蜡烛都只剩下最后一段时,年轻人们才在暗影里依依惜别。这时有两位英国学生蹲下来,用小刀剥起水泥地上的蜡烛头,接着又有法国、土耳其的几个学生蹲下来,后来,还没有离去的中国学生都蹲下来,剥起自己面前的蜡烛头。
他们的故事讲完了。我一时无语,低头吃着碗里的面,细细地咀嚼,终于品出味来了,心里竟若有若无地升起莫名的感动。
面吃完了,讲故事的两个人轻松离去,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位把桌子收拾干净,将自己的空碗递进厨房,我的脸倏地生出一阵燥热,便也收拾起自己的碗盘,跟在他身后,递进厨房。